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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代词视角下苏轼的主体意识和独立人格|第一人称代词

来源:管理方案 时间:2019-10-31 08:03:43 点击:

第一人称代词视角下苏轼的主体意识和独立人格

第一人称代词视角下苏轼的主体意识和独立人格 苏教版高中语文《唐宋八大家散文选读》,共选取了唐 宋八大家的32篇文章。笔者对其中仅充当句子主语的第一人 称代词“我”“吾”“余”“予”“某”的使用情况(文中 引用话语除外,下同)做了统计(详见表1)。

难免有人质疑:为何要专门统计第一人称代词“余”和 “予”呢?之所以把这两个第一人称代词放在一起统计,是 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方面,王力先生在《汉语史稿》中 讲到,“余”与“予”属于同一个语音系统(d系),并认 为它们自古为同音词;
另一方面,王力先生在《汉语语法史》 中指出,“予(余)”是专用于单数的,“我”“吾”则可 兼用于复数。

由表1可以看出,使用专用作单数的第一人称代词“余” “予”作主语,频率较高的为苏洵和苏轼,其中苏洵所涉文 章总字数较少,可比性显然不大;
苏辙所涉文章总字数为999 字,韩愈所涉文章的总字数最多,为5904字,均未出现第一 人称代词“余”“予”作主语的情况;
八大家中的其他几大 家所涉文章皆为2000字左右,可比性较大,相较而言,苏轼 使用“余”“予”作主语的频率为高。

而专门统计第一人称代词“余”“予”作主语的情况, 是基于语法学的认识。黄伯荣、廖序东曾在《现代汉语·下 册》中指出:“主语,表示发出动作、行为的主体。”韩礼 德(M  A  K  Halliday)在《功能语法导论》一书中,分析了传统意义上“主语”的实际含义,认为“主语”包含了 三层含义,一是作为“消息关涉的对象”的心理主语,一是 作为“断言的对象”的语法主语,一是作为“动作的发出者” 的逻辑主语,并解释“心理主语”为“它之所以叫作‘心理’ 主语,是因为它是说话人心里所想的出发点”。陈脑冲在《论 “主语”》一文中阐述了所谓“心理主语”“语法主语”和 “逻辑主语”等名称的含义、由来及其相互间的关系;
王平 在《英汉语法主语差异对比研究》一文中也明确指出“主语 一般分为语法主语、逻辑主语和心理主语”。

鉴于此,苏轼使用专用于单数的第一人称代词“余” “予”作主语的使用频率较高,可以说明他的心里所想的出 发点只有一个独立的“苏轼”,而不是包含苏轼的“苏轼+ 们”,他的自我主体意识较强,故而他有意无意地使用专用 于单数的第一人称代词“余”“予”作为心理主语。同时, 郑媛媛、李晓庆在《主语优先现象及其认知机制》中指出, 主语优先是言语加工中的一种语序效应。而苏轼或自觉或不 自觉地优先考虑的,便是仅表示单数的“自我”概念的“余” “予”这类第一人称代词。

如在《后赤壁赋》一文中,苏轼有4次使用专用于单数 的第一人称代词“予”做句子主语,甚至文中有一处本该用 表示复数的人称代词作主语,而苏轼却用了专用于单数的 “予”(“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予乃摄衣而上, 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作主语。此文开篇明明交代了“二客从予”,后 文又明确叙述“须臾客去,予亦就睡”,那么中间段落所叙 述的“摄衣而上”的逻辑主语应该是苏轼和“二客”,应是 他们一起“游于赤壁之下”,一起“摄衣而上”(据后文可 知,只不过“二客”没有跟上苏轼的脚步而已,未能如苏轼 那般登到顶处“俯冯夷之幽宫”),但苏轼却使用了专用于 单数的“予”做“摄衣而上”的心理主语,可见苏轼的自我 主体意识较强,潜意识里就有一种排他性与独立性,所谓言 为心声,心理潜意识层面的东西总会外显于文字层面。

又如,在《方山子传》一文中,苏轼7次使用专用于单 数的第一人称代词“余”做句子主语,尽管可以选用既可表 示单数又可表示复数的第一人称代词“吾”,但对于心理主 语,苏轼对第一人称代词“余”“予”情有独钟,很少涉及 其他。即使要用可表示复数的“吾”,他也是有条件的,或 许只有与其志趣相投的同道中人,才会获得苏轼的“自我” 认同,才会被他称之以“吾”。在《唐宋八大家散文选读》 中,苏轼仅有一次使用“吾”,是在《方山子传》中与陈季 常对话时言及的(“呜呼!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 此?”),大概是出于对陈季常的“自我”认同吧;
所谓“物 以类聚,人以群分”,毕竟陈季常才是他的同道中人——同 样有着独立人格的人。

所谓“独立人格”是指人的独立性、自主性,它要求人 们既不依赖于任何外在的精神权威,也不依附于任何现实的政治力量,在政治的参与中具有独立自主精神。苏轼大量使 用只用于单数的第一人称代词“余”“予”作心理主语,不 仅可视为其主体意识较强,亦可看作是他傲视一切的独立人 格的外显。王力在《汉语语法史》中说:“自称为‘余’‘我’ 之类也是不客气的,因此古人对于称呼有一种礼貌式,就是 不用人称代词,而用名词。称人则用一种尊称,自称则用一 种谦称。”苏轼使用“不客气”的第一人称代词“我”的频 率相较为高,如苏轼在《后赤壁赋》中言及:“呜呼噫嘻! 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耶?”一句话 中竟两次使用不礼貌的第一人称代词“我”,即便与之对话 者是道士,亦是如此;
此文中还有一句:“妇曰:‘我有斗 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此处的“我”,看似 是“妇”的话语,其实不妨也将其看作是苏轼的言语,毕竟 苏轼善借主客(其实,主客皆是自己)的形式表达一己的内 心博弈,如他的《前赤壁赋》中的“苏子”与“客”的主客 问答,亦是如此。

相较之下,韩愈除了在《圬者王承福传》一文中使用了 一次第一人称代词“我”(我岂异于人哉!),之外,他或 用单复数皆可指的第一人称代词“吾”字(43次),或用“愈” (6次)来谦称自我;
或用写作对象之字以示尊称,如在《柳 子厚墓志铭》一文中称柳宗元为“子厚”高达21次。柳宗元 则或者“以地代人”,如在《贺进士王参元失火书》一文中 12次称王参元为“足下”;
或以爵位称呼人,如在《段太尉逸事状》一文中,“段太尉”之称竟高达28次,尽是尊敬之 语。他们不像苏轼那样高频率地使用专用于单数的第一人称 代词“余”“予”,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自我主体意识,没有 苏轼那么强烈与鲜明吧。

再看与苏轼同时代的其他几位大家。欧阳修,北宋文坛 一代领袖,他大量使用谦词“修”(见《丰乐亭记》和《泷 冈阡表》,共9次)或“小子修”(2次,见《泷冈阡表》一 文)或“臣”(3次,见《朋党论》一文),却无一处使用 第一人称代词“余”“予”“我”作其文句的主语;
王安石 在《祭欧阳文忠公文》一文中五次称欧阳修为“公”,在《本 朝百年无事札子》中则四次用“伏”,五次尊称“陛下”, 七次自称为“臣”。同为奏议,于《唐宋八大家散文选读》 中,苏轼则罕见此类谦敬词,更不愿降低自己而用“伏”, 其傲视一切的独立人格显然可见。作为同袍兄弟,苏辙却缺 乏其兄那样强烈的独立人格意识,他在《上枢密韩太尉书》 中,于已则六次谦称为“辙”,于位居高官者韩某则四次尊 称其官爵为“韩太尉”;
至于曾巩,他在《越州赵公救灾记》 一文中,十次以“公”尊称赵抃。

借助统计数据的纵横比较,我们发现,在《唐宋八大家 散文选读》的32篇文章中,无论是唐代的韩愈、柳宗元,还 是与苏轼同时代的其他几位大家,在行文称谓上,他们较多 使用谦敬词,甚至使用谦卑的“伏”字等,他们没有谁能像 苏轼那样,高频率地使用专用于单数的第一人称代词“余”“予”。苏轼言语背后的心理出发点只有一个独立的“苏轼”, 他的自我主体意识较强,故而他不仅罕用谦敬词,让其傲视 一切的独立人格恣意张扬,更不愿屈尊而用含有异常谦卑之 意的“伏”字,而是有意无意地使用专用于单数的第一人称 代词“余”“予”作为心理主语,进而外现为文句的主语。

即便要用可表示复数的第一人称代词“我”“吾”,苏轼也 是有条件的,或是用不客气的“我”表达其傲视一切的独立 人格,或是获得他的“自我”认同的同道中人,才会被他称 之以“吾”。

参考文献:
[1] 丁帆,杨九俊.唐宋八大家散文选读[M].南京:
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 [2] 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80. [3] 王力.汉语语法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4] 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下册(增订二版)[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 [5] 【英】韩礼德.功能语法导论(第二版)[M]. 彭宣维等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 [6] 陈脑冲.论“主语”[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3 (4). [7] 王平.英汉语法主语差异对比研究[J].时代报 告(学术版),2012(5). [8] 郑媛媛,李晓庆.主语优先现象及其认知机制[J].心理科学进展,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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