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问题都是方法论的问题 综合方法论在解决教育复杂性问题中的应用探讨

综合方法论在解决教育复杂性问题中的应用探讨

在应对教育复杂性问题方面，综合方法论的应用是非常有必 要的。本文认为应该根据教育问题的特殊性，提出适合教育 研究的综合方法论。同时，基于教育问题的复杂性，最后提 出了综合方法论运用的具体方法和手段。

摘 要：
综合方法论；
还原方法论；
质的研究方法 一、综合方法论在解决教育复杂性问题中应用的必 要性 （一）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论的新趋势——综合方法 论 社会科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各自为政的，具有 严格的学科界限，“每个人在组织上都要归属于一个学科；

在该学科的正规刊物或半正规刊物上发表论文，被看成是事 业上取得成功的必要条件。”3 而到了最近，这些情况发生 了很大的变化，学科界限日益模糊，学科的融合在不断地加 速。最近几十年以来，世界范围内的一系列学术讨论会对科 学交流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它们往往依主题邀请与会者， 多半并不考虑学科上的密切联系。今天，越来越多的主要科 学评论杂志都有意识地忽视了学科界限。最近半个世纪出现 的准学科和“研究规划”经常甚且通常都是由在多个学科里 取得过学位的人组成。4 由于社会科学日益向着综合化的方向发展，要解决综合性的问题，单靠某一学科的知识和方法 是无法取得好的效果的，因此要求其研究方法论也日益向综 合化方向发展。“……在着手解决一个复杂社会所面临的主 要问题时，我们绝不能够把这些问题分解成一些便于分析性 处理的小的部分，因为那样做是无济于事的。”5 （二）传统教育理论研究方法论存在着过分还原的 倾向 在教育理论研究领域，尽管引入了系统论的思想，而且 在教改实践和实验中，也有许多人在运用系统观念进行研究。

但是，这种系统性研究远远不够深入。从总体上看，我国教 育理论研究方法大部分依然停留在还原论层面，认为整体的 或高层次的性质可以还原为部分的或低层次的性质，认识了 部分或低层次，通过部分的简单相加即可认识整体或高层次， 往往着重于因素列举和因素分析，而忽视了教育的外部和内 部的多因素的整体性与交互性。“比如对教育的认识，我们 或是立足于教、或是立足于学、或是给出“主导”与“主体” 的关系模式来解释，而没有从双方交互作用、相互锁定、动 态转换、共同生成等这样一些思维方式，把教学作为一个复 杂的活动整体去认识和研究，从思想方法的角度看缺乏的也 是复杂思维方式。”6这种思维方式的明显缺陷在于把复杂 系统的多维时空特征约化为简单的单维判断，忽略掉了复杂 系统中若干重要的特征和特征变量。完全排除了随机因素、 次要因素和非本质因素对教育系统的影响，从而导致了教育理论与复杂的教育现象的分离。这种思维方法不适合于表征 复杂的教育系统。显然，用简单的方法处理复杂的问题，往 往很难取得好的效果，即使取得一定的效果，其适应性和推 广性往往也有很大的局限性。

（三）综合方法论适应教育系统的复杂性 现代复杂性思维方式认为，生态、社会包括教育等 复杂巨系统应该要采用综合方法论进行研究。当然，综合方 法论并不是把所有学科领域（包括哲学、社会学、历史学、 文化学、自然科学等）的方法论和论证原理盲目地、机械地 搬到教育理论研究领域，而是要提出适合教育理论研究特点 的方法论体系。目前，有一些学者和教育专家对适合教育特 点的方法论作了一些探讨，他们的见解对教育理论研究很有 启发意义。在王道俊、扈中平主编的《教育学原理》中，以 历史学研究的方法论发展状况为例，并结合教育学研究的独 特规律，提出了当前教育理论研究方法论综合的必然性、合 理性以及教育理论研究的基本方法论（哲学方法、科学方法 和历史方法的动态统一的基本结构模式）。“这三种方法如 同三角形的边，由相互之间不同的组合模式或在研究过程中 使用力度的变化而生成多种变式，并由此构成不同的教育 学。”7 同时，叶澜也认为，教育理论研究方法论应该是一 种综合的方法论，“教育理论研究方法体系的综合性，集中 体现在它需要哲学方法、科学方法和艺术方法的综合运用。

这三大类方法内部又有内综合。在一定意义上，教育理论研究需集人类研究方法之大成。”8 杨小微对叶澜教授提出的 综合方法进行了强调：“面对复杂的教育系统的活动，必须 克服简单的抽象和静止的认识教育问题的思想方法，提倡哲 学、科学和艺术方法的综合。”9 他们所做的研究显然是运 用复杂性思维方式构建教育理论研究方法论的一个重要尝 试。而事实上，随着教育学分支学科的迅猛发展，教育理论 研究方法论在实践中也呈现多样化的趋向，这是一种进步的 现象。“教育科学的方法多元化发展趋势的出现是一种进步 的现象，它充分证明了教育学所研究的对象——教育，是一 种极其复杂的社会现象，同时也证明了教育学的研究领域是 极其广阔的，不可能用任何一种方法去研究教育这种特别复 杂的现象。”10 二、综合方法论在解决教育复杂性问题中所运用的 具体方法与手段 具体研究方法对于科学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有人 认为一门科学的发展无非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理论的进步， 一是研究方法的进步。尽管这种说法并不完善，但反映了研 究方法对于科学进步的价值和地位。可以说，心理学的发展 与方法的进步基本是同步的，而教育学在这方面显然落后了 很多。总的说来，教育理论研究对方法变革不太敏感，甚至 有些排斥，由此导致失去了许多大好的发展机会。在研究教 育领域中的复杂性问题时，教育理论研究方法也是非常重要 的。同时，在复杂性思维方式下，对教育理论的研究方法的要求也与简单性思维方式下的研究方法的要求不同。主要表 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现代研究手段将得到广泛应用 在自然科学领域，当前用得比较广泛的具体方法是数学 建模和计算机仿真技术。这两种方法都需借助现代先进的计 算机技术来实现。在我看来这两种方法在教育领域中应用同 样适合。目前，教育建模在教育理论研究中已开始得到应用， 也有一些专著在探讨这个问题。但是，总的看，其应用不够 广泛，也不够深入。传统的数学建模是静态的、简单性的， 由于计算机技术在近些年突飞猛进的发展并在建模技术中 的应用，现代数学建模已经从单一因素模型向巨系统模型转 变，如果把现代数学建模运用于教育理论研究，可以预见， 教育建模将在解决教育复杂性问题方面将日益突现其应用 价值和作用(目前在教育规划中，已有学者开始运用计算机 技术建立模型)。同时，计算机仿真技术已经在复杂科学研 究中已经得到普遍应用，特别是在生命科学领域。这种方法 的优越性在于用一种逐步近似的方法，迅速逼近对象真实状 态的近似过程。如果计算机的运算能力达到超高速，那么就 可以多次地重复迭代运算，这样重复运算次数越多，计算的 结果的精确性就越高。由于教育对象的复杂性和教育发展的 不可逆性，以及计算机模拟和计算机仿真技术具有耗费少、 时间短、省人力等优点，可以看出，计算机仿真技术可以在 教育理论研究领域中进行尝试使用，并将会有很大的应用前景（比如在虚拟课堂教学、虚拟教育实验、虚拟教育发展模 型等领域）。

（二）质的研究方法将在教育理论研究中得到广泛 应用 质的研究方法是相对于量的研究方法而言的一种深度 研究方法，它是当前西方社会科学领域广泛运用的一种研究 方法。在近些年来，西方关于质的研究的方法已在我国得到 了广泛的传播，最为系统的介绍质的研究方法的著作是由陈 向明著的《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一书。该书从理 论和实践的层面对质的研究方法进行了比较详尽的阐述。何 为质的研究方法？为什么质的研究方法比较适用于解决复 杂性问题？这主要是由质的研究方法自身的特点所决定的。

第一，质的研究方法遵循自然主义研究传统，研究必须在自 然情境下进行，对真实的生活世界，而不是抽象的世界进行 研究，这往往能抓住复杂性教育系统的整体性和相关性。第 二，质的研究方法把研究看作一个不断演化的过程，认为研 究是一个多重现实（或同一现实的不同呈现）的探究和建构 过程。这一特征与复杂性教育系统的动态特征是一致的。第 三，对意义的“解释性理解”，即除了从被研究者的角度出 发，了解他们的思想情感、价值观念和知觉规则，研究者还 要了解自己是如何获得对对方意义的解释的，自己对对方行 为进行的解释是否确切。第四，质的研究方法采取的是归纳 路线，在研究开始前并没有事先的假定和预设，这就使研究的结果带有更少的个人成见，而更符合教育复杂系统的本来 面目。第五，重视研究关系，质的研究者不可能脱离被研究 者，只有在与对方的互动中，才能对对方进行深究，与被研 究者的关系就被提到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11 总的讲，同 量的研究方法相比较，质的研究方法可以比较深层次的挖掘 事物和事情的意义。而由于教育理论研究中涉及到人的复杂 因素和人的价值参与因素，有许多方面是无法通过量化的研 究来进行的，或者说单纯通过量化研究所得出的结果是不全 面的。比如对研究某学校课程设置的合理性进行研究，我们 首先要对其进行量的研究，要了解学每周上几门课，每节课 上多长时间，以及每门课上多少学时等；
单纯停留在量的研 究层面显然是不够的，我们还必须要了解课程的难度、适合 学生的程度，而这些就要通过找学生访谈、找教师访谈、多 方面比较等质的研究方法了解深层次的质的东西。这样得出 的结果才更全面，更有说服力。

（三）多种研究方法将得到综合运用 研究教育复杂系统的具体方法包括观察法、测验法、 实验法、文献法、释义法、建立模型等多种方法。每一种方 法都有其优点和缺点，每一种方法都能够发挥一定范围和一 定程度的作用。由于教育复杂系统的多层面性，单一的运用 一种方法将是非常局限的，获得的信息将是不足够的。比如 对学生动机的研究，单纯地靠问卷测验获得数据进行分析是 不够的，学习动机是一个深层次的问题，而且涉及的因素比较广。在具体研究过程中，还必须结合观察法（观察学生在 多种场合的日常言行等）、调查法（调查学生的家庭情况、 交友情况等）、以及释义法（通过对其作品的分析、解释了 解其深层动机）等。总之，只有通过多种方法综合运用，才 能使研究更为全面，也更有说服力。

为解决复杂性问题，钱学森提出了综合集成的方法， “综合集成方法的实质是专家经验、统计数据和信息资料、 计算机技术三者的有机结合，构成一个以人为主的高度智能 化的人—机结合系统，发挥这一系统的整体优势，去解决问 题。”12 也有人把解决复杂性问题的方法归纳为：定性判 断与定量计算相结合，微观分析与宏观分析相结合，科学推 理与哲学思辩相结合。总而言之，复杂性研究的具体方法正 走向综合化。由于教育系统的内在复杂性，研究教育复杂系 统的方法也必然走向综合化。所以，在现代教育理论研究中 往往是多种方法综合运用。至于具体方法在实际情境中如何 综合的问题，则需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一般需根据研究的问 题、研究的目的、研究的时空情境、研究对象等各种因素而 定。

参考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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