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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甘宁边区乡村民众教育观念转变探析】为什么叫陕甘宁边区

来源:仪式 时间:2019-10-05 07:49:22 点击:

陕甘宁边区乡村民众教育观念转变探析

陕甘宁边区乡村民众教育观念转变探析 【摘 要】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乡村民众的教育观 念发生了质的变化:从初期反对孩子接受教育,认为教育无 用,甚至是坏事,到后来不仅认为教育顶事,还积极送娃娃 上学。本文从边区政府深入宣传教育、教育满足生产生活的 需要、教育关切孩子的道德成长等三个方面,探讨了这一转 变的复杂历史原因。这一变迁过程所揭示出的教育发展规律 对当前发展人民满意的大众教育及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观具有现实借鉴价值。

观念是社会的存在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其形成既非朝 夕之间,其转变也绝非一厢情愿,更非一蹴而就。往往于社 会发生巨变的当口,于各种社会关系复杂而激荡之中,人们 头脑中固有的观念、认识才会与“旧我”痛苦地撕裂。但这 并非说,所有存活在人们脑海中的观念都会在时代的裹挟下 被改变。事实上,当我们比照时下与两千年前的中国社会, 某些属于观念结构内核的东西仍存活于当下。比如官本位、 重男轻女等。延安时期,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边区民 众的教育观念同样经历了一个与“旧我”撕裂的痛苦过程, 才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具体讲,根本性改变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从认为教育是公家事而反对孩子上学,到认为教育是好事,自动送孩子上 学。另一方面,对于教育本身的认知、理解和态度发生较大 转变。比如初期竟然认为教育是坏事,后期认为教育是好 事;
原来认为教育就是背古书,如《百家姓》《三字经》《五 经》,后来认为教育厅的新教材很好;
最先以为打骂学生天 经地义,后来认为打骂学生是不对的等。笔者感兴趣的不单 单是这些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而是这一切变化背后的因由 及发生、发展的脉络。

转变的基础:宣传教育和“放大”教育本身的好处 1939年1月,时任边区政府主席的林伯渠在政府工作报 告中,准确概括了中央到达陕北之前,当地文化教育的落后 状况:边区是一块文化教育的荒地,知识分子若凤毛麟角, 识字者亦极稀少,在某些县如盐池一百人中识字者有两人, 再如华池等则两百人中仅有一人。平均起来,识字的只占全 县人口的百分之一。至于小学,全边区过去也仅有120个, 并且主要是富有者的子弟。整个边区的中学生也是屈指可数 的。社会教育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1] 如此落后的教育现状,再加之文化职能本就是现代政府 的职能之一,因此,自落脚陕北始,中共就对发展边区文教 事业给予高度重视。早在1937年,在《关于群众的文化教育建设草案》中,中共就在总结江西教育经验与教训的基础上, 指出党在边区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要“把广大群众从文盲 中解放出来,普遍地进行普及教育,使每个边区人都有受教 育的机会。扫除一切教育上的垄断和畸形发展”[2]。

为确保实现这一目的,边区政府在财政极度窘迫的情况 下,仍然选择推行免费教育。“边区实行普遍的免费教育, 小学一律免收学费;
中等以上的学校,免收学膳、书箱等费 用,识字组、夜校、冬学,一律供给书籍,不取分文,这就 减轻了群众的负担,使广大的儿童、青年以及成年人,都得 享受教育的权利。因此,一般劳苦大众和他们的子女,都能 入学读书”[3]。

免费教育推行初期,虽说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却困难 重重。究其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受季节性劳动生产 的影响,一般而论,农忙时节,不论社会教育,还是学校教 育,因多数成年人甚至儿童都要参加田家劳动,导致入学人 数大受影响。但最重要的还在于群众对教育的落后认知和态 度引发的。在民众看来,教育是公家的事,孩子进了学校, 就成了公家的人。[4]一份档案资料中,教育厅的官员就曾 如此抱怨:存心不送子弟入学,甚至有个别极落后的群众, 宁愿供给别人子弟入学,而不送自己的子弟读书。[5]深入广泛宣传接受教育的好处,成为边区政府改变群众 教育观念的突破口。一份关于发展教育的资料有如下论述:
首先,我们必须对群众进行深入宣传解释工作,勿使群众了 解教育的好处而自动地送子弟入学。边区政府宣传教育的好 处的方法各地不一,总体来看,主要有以下几种。

1.干部以身作则,起模范作用,先动员干部子弟入学, 可以影响群众子弟念书。这是各地最为常用的宣传手段,而 且效果较为突出。志丹县一区五乡指导员边维幅首先把自已 的子弟送到学校,然后再动员旁人的孩子。群众在听了边维 幅的宣传,特别是看到他率先将孩子送到学校,便放下包袱 和顾虑,将自家孩子送到学校。

2.发动学生去各家庭宣传。1940年,志丹县全县扩大招 生的三分之二都是学生自己动员来的。[6] 3.教员直接下乡动员,向群众深入宣传、解释说服,但 计划应通过乡政府,取得乡级干部的同意和帮助。[7]环县 一乡教员杨志坚同志,新成立学校,天天挨家逐户去宣讲娃 娃要上学的道理,5天之内,动员学生24名,内有女学生6名。

边区教育厅肯定到:这个经验告诉我们,扩大学生是完全有 办法的,只要我们深入艰苦地去干,便会得到成绩。应该把 杨同志的例子,普遍传达到教员中去。[8]除此之外,组织会议讨论,利用群众大会宣传,借助群 众组织特别是青救会来推动,也是各地宣传的常用手段。持 续不断、方式多样的宣传,逐步销解了民众陈腐的教育观念, 有助于群众确立教育正面作用的观念。一份档案材料记录可 以证实宣传的功效。

三年来的宣传和努力教育的结果是群众对教育的认识 提高了。表现在群众口头上没有说受教育是不对的,都说“读 书是好事”“识不下字是睁眼瞎”。同时见识了《百家姓》 《三字经》《四书》《五经》的难懂和不易。“拿他们的旧 书来换我们的新教材了。他们也反对打骂学生等不良现象, 也允许送孩子来上学了,妇女来识字了”[9]。

虽然新的认识还不够牢固,甚至还有些“支离破碎”, 但民众的行为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从资料中可以看 出,他们并不清楚子女接受教育的真正意义,但已不反对子 女入学,甚至在“懵懂”中开始送子女入学。这一切对于群 众教育观念的根本改观,有着特殊的破冰之义。因为,只有 在受教育中感受到了好处,才有可能转变为一种自觉的行动, 从而固化已经萌生的新观念。

转变的根本原因:以群众需要施教,从教育成效中觉悟边区乡村教育的发展,颇为曲折。1937年边区政府成立, 即推行免费教育。经过深入的宣传教育,乡村教育进入大发 展阶段。

1939年起,受教条主义的影响,边区乡村教育开始进入 所谓的“正规化”阶段。遗憾的是这种“正规化”脱离了乡 村实际情况和民众生产对教育的需求,盲目追求乡村教育的 整齐化一和正规,消减了乡村教育自1937年来的大好发展势 头。直到1942年9月,《解放日报》刊文《小学教育中的巩 固学生问题》,在乡村教育中追求正规化的偏差始才受到重 视。这篇文章尽管还不像当年11月份召开的边区文教大会一 样,直指正规化的不当与失误,但却第一次对正规化提出了 质疑,提出要学以致用。只有在“致用”中,才能巩固生源。

经过11月份边区文教大会的“矫正”,1943年,坚持教 育与生产和生活结合,就成为边区乡村教育的一大亮点。回 归到更现实的基点上,就是群众要什么,学校就教什么。

学了要顶用,是民众对教育的最原始、朴素的期待。他 们希望办的学校,要学用得着的东西,能应门户的手边字、 写信、记账、开各种便条,写契约合同,以及写对联等;
要 学一个字顶一个字,做到能认,能写,会讲,会用。[10]“要 学了顶用,学一个顶一个”“多识字,少唱游,不要学了只会抄会唱”。[11] 满足群众的需求,各学校调整了教学内容,延安市第一 完小革新了教学内容。该校实行四年级以上学生添教记账法、 写信、写路条、写契约、学珠算、练习写字。今年除采用教 育厅出版的新课本外,又计划自编以边区为内容的自然和地 理的综合补充教材和边区历史。音乐着重教综合的秧歌剧。

[12]杨家湾村的北郊乡小学,国语课中的联句,是教学生使 用已经学会的生字,并帮助进行常识教育。[13] 以现代教育学的理论审视,这种功利性极强的教育,并 非完全适当。但在当时的情形下,乡村教育与生产和生活的 结合,不仅是对乡村教育固有观念的“突围”,也是引发民 众教育观念改变的根本动力。

延安市的群众感叹道:“儿女念书灵活了,又识字,又 能生产,因之对学校表示爱护。”[14]华池一学生的父亲, 就到处夸耀说:“我的儿子现在会打算盘了!”[15]前商会 会长刘俊德说:“我小子官佑入完小三年……识字、会算、 会记账、会开条子,我不在的时候,也能看店做买卖。”[16] 关中分区以前学生曾需要动员,现在却能自动入学,二师学 生入学,还经过考试,各县校舍都容纳不了群众送来的新生。

[17]新观念的生成:教育做人处事,满足道德期许,支持教 育成风尚。对于孩子的成长,乡村民众当然不会如知识分子 阶层一样,有着丰富多样的设想,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子女的 成长他们没有为人父母的本能期待。这种期待在知识方面尽 管要求较低,多局限于写信、开路条、写对联等农村最起码 的文化需求。但在道德层面的期待,或者说在子女如何做人 上,却有异常清晰、具体的指向。比如尊敬长辈,接人待物 要和善,要如同父辈一样勤劳善良等。用老百姓的话来讲, 就是“要教娃娃懂道理、懂规矩”[18]“教学生孝顺父母, 回家帮助做事,尊敬老人。”[19]“还要教娃娃懂道理,敬 老人,爱劳动”。[20] 学了顶事、有用的实用主义观念,固然可以从根本上改 变民众教育观念、态度,但认识到这一点还不完全。乡村教 育必须与民众对于子女“做人”的设想相“契合”,才能真 正赢得民众发自内心的支持。事实上,很多民众抵触子女上 学,并非完全因为学校教授的东西与生产生活相脱节,而在 于许多孩子上学后,变得轻视劳动,爱顶撞父母。“过去边 区小学教育……完小毕业后,即有轻视劳动,不愿务农的心 量。女生进了完小就有家庭不和,闹离婚等现象。”[21]这 在乡村这片相对封闭的土壤上,民众一方面无法接受;
另一 方面都不约而同地把“叛逆”统统归罪于无辜的教育。农民对于子女做人方面的道德期许,基本根源于中华传 统道德的最低准绳,这一点却与中共所倡导的公民道德观不 期而遇。因此,中共主导下的边区乡村教育,从一开始,就 对于学生道德修为的提升格外重视。1942年9月,《解放日 报》就曾在一篇文章中论述道:我们主张学生活泼自由,同 时我们就要教学生懂得尊敬长辈,在长辈面前要有一定礼 貌;
我们要学生养成清洁卫生的习惯,就要他认真能自己动 手打扫院落,而反对那种自命清洁,到处挑剔,却从也不肯 拿起扫笆的人;
我们要学生努力读书,同时我们要提倡‘假 期回家,更好地帮助父兄做工’,对于某些落后的思想和习 惯(迷信、早婚等),我们要明确地告诉学生以正确的道路, 告诉他们应该用道理去说服别人,而不该对于不明白的人采 取谩骂的态度。[22] 当然,对于道德素养的重视是一回事,而在教育实践中, 培养和提升孩子们的道德素养则是另外一回事。边区乡村教 育又是如何培养孩子们的道德素质的? 对于劳动素质的关切与培养,边区乡村教育最重要的有 两个方面:一是从教学内容中消除轻视劳动的落后意识,同 时渗透劳动光荣意识。杨家湾小学教学生“布衣暖,黄米香, 劳动日月强”“地分上下中,劳动也不同,人要勤来地不懒,谷米满屯好收成”[23];
另一方面,在课程设置中,尽量开 设农业课,使学生学到更多的农业知识和纺线、喂猪、修理 等生活技能。此外,还调整了放假制度,削减寒暑假,放农 忙假期,促使学生在经常性的劳动中培养劳动习惯。

孝敬父母、敬老爱幼,帮助家庭,是各校的校规之一。

[24]绥德的小学“教学生和家庭搞好关系,帮助男女老幼和 睦团结,建立模范家庭”,深得群众的拥护。[25]延安市第 一完小在训导上培养学生有礼貌、孝敬父母,帮助家庭生产。

延安市的小学生回到家,不和家庭对立,女的能纺线线,并 且会讲出一套道理,使家长非常高兴。现在学生有了礼节, 家庭看到这样,就愿意自动送来入学。[26]经过长期和系统 的教育,懂礼节,孝敬父母,热爱劳动逐渐内化为孩子们的 品格,成为他们的行为习惯,并构成了孩子们道德素质中的 内核。当乡村民众看到孩子在接受教育之后,表现出完全不 同于过去旧式教育下的行为方式,孩子们并不轻视劳动,也 不与家庭搞对立,凡此种种,家长自然非常满意。对于教育 意义,他们的脑海中渐渐确立起最朴素的认识,即教育不但 顶事管用,而且教育对孩子的成长是必要的。有了这样的观 念上的转变,更多的人打消了顾虑,积极送孩子上学。

改变落后的民众教育意识成为边区政府的重要使命之 一。边区政府在广泛宣传的基础上,以群众对教育的需要和 期待为导向,努力塑造新人,让群众看到教育功能的不可替代价值,随着落后教育观念的瓦解,催生出新的教育观念。

当然,还应当清醒地看到,陕北乡村民众的落后教育意识, 并没有完全随着急风暴雨式的陕甘苏区革命而彻底得到改 变,依然在强大惯性的支配下,延续到边区政府成立之后, 才有了彻底的改观。

史镜昭昭,当下教育需反思 在民众教育走过的历程中,考查这一段在今天看来近乎 是不可能发生的历史,感触良多。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 得到长足发展,可教育与市场和社会的需求脱节严重,由此 带来的新一轮的观念更新,显得更加迫切。一方面高校大学 生无法充分就业;
另一方面市场和社会需要的技术型和创造 型人才,高校亦无法满足。边区乡村教育的这面镜子,清晰 地照出了当下教育的误区,即单纯追求“形式化”,而不以 市场需求、社会需要为导向,无疑在重蹈覆辙。培养实用型 人材或许才是当下教育的当务之急。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体制的变迁,政府对社会控制 力在减弱,民众的价值观日益多元化,社会凝聚力在下降。

在同样是教育人、塑造人的这个问题上,以社会主义核心价 值观统摄各类观念与意识刻不容缓。陕甘宁边区乡村民众教 育观念嬗变的史实,无声地发出了警示:在构建社会主义核 心价值观的进程中,政府既不能操之过急,简单粗暴,也不 能放任自流,应当创设环境,巧妙发力,使人们在急速变动 的社会中,内在地体察到核心价值观的时代价值,进而认同并接受它,在规范和引导自己的行为中树立其核心地位。

参考文献:
[1]《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第一辑),档案出 版社,1986版,第142页。

[2]《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社会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页。

[3]《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9页。

[4]《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6页。

[5]《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3页。

[6]《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91页。

[7]《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54页。

[8]《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5页。

[9]《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71页。

[10]《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70页。

[11]《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02页。

[12]《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66页。

[13]《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72页。

[14]《学校与实际密切结合延市完小面貌一新》,《解 放日报》,1944年3月21日,第二版。

[15]《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6页。

[16]《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3页。

[17]《纪念生活教育运动第十七周年》,《解放日报》, 1944年3月24日,第二版。

[18]《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70页。

[19]《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52页。

[20]《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03页。

[21]《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上),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54页。

[22]《小学教育中巩固学生的问题》,《解放日报》, 1942年9月3日,第一版。[23]《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下),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06页。

[24]《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下),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08页。

[25]《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下),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5页。

[26]《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小学教育部分》(下),教 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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